☆41.第四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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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
冬天和春天之間一定還夾雜著一個秋天吧，只不過一晃兒就過去了，快的沒讓人發現。
積雪融化，露出黑褐色的泥土和枯黃的野草，臨城的氣溫正在逐漸回升。
陸漾早上下樓運動順便買了早餐回來，敲了敲臥室的房門想要叫陳曦起床卻一直沒有回應。
推開門進去，冷灰色的大床上空無一人。
陳曦穿著蹂躪了一晚上皺巴巴的衣服，臉上還帶著在枕頭上壓出來的紅痕，透亮的烏黑眸子，澄澈懵懂，呆呆楞楞的站在衛生間門口和陸漾對視。
手中拿著陸漾的藍色刷牙杯。
“我想刷牙。”睡醒後的聲音有些沙啞，透著不同於這張臉的別樣性感，櫻紅的唇微微翹著，語氣裏還有些委屈，大概是在衛生間已經糾結了很久，要不要用陸漾的東西，可是一般人家裏也不會提前備用一次性的東西。
陸漾突然就笑了，嘴角勾起，帶著意味不明的無奈，他走過去將紙袋子交到陳曦的手中。
裏面是他買回來的洗漱用品。
陳曦一只手握著那只藍色的刷牙杯，一只手勾著紙袋子，她垂眸往裏面望了望，牙刷，牙膏，毛巾，都備齊了。
桃粉色的毛巾和靜靜掛在衛生間裏那條深藍色的毛巾，對應的恰到好處。
這算是什麽呢
陳曦眼睛裏突然帶了一層疑惑，她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堆東西，突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，是該欣喜嗎，對陸漾說謝謝，小心而珍重的將這些東西接過來，內心對於陸漾這樣的舉動，暗暗竊喜，繼續給自己編織一個又一個謊。
像蠶繭似得把自己包裹住，然後窒息在裏面。
真的，要這樣嗎
積雪落了之後露出埋了一個冬季的嫩芽，幹枯的枝條上漫不經心的拱起一個又一個的嫩黃色小包，只等春風一吹，紛紛掙破舒展開自己的枝葉。
可是冷冽的寒風一吹，它們又是瑟縮的蜷起。
他們兩個面對面不知道站了多久，誰也不說話，掛著墻面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響，靜謐的心事誰也不想作答。
“我先去洗漱了。”陳曦打破尷尬，拎著東西回到衛生間，順帶著將陸漾關在門口外。
衛生間的門是磨砂的，陸漾站在門外其實是可以看到陳曦的影子的。
他看著小姑娘站在洗手池前一動不動，不知道臉上做著什麽樣的表情。
他根本不在乎今早她的冷漠反常。
陳曦傻乎乎的等了自己那麽久，捧著一顆炙熱的心等了那麽多年。
即使是突然不愛他了，陸漾都說不出責怪的話。
她做出什麽都是應該。
他長長的嘆了口氣，然後轉身離去。
陳曦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眉眼不再生動，沒了笑，陌生的讓自己都感到疏離厭惡。
陸漾也一定是這樣的感受吧。
她用手指戳著嘴角邊揚上去，露出來個難看的笑，松開手又垂下來。
心口揪心似得疼著，陳曦覺得自己莫名其妙，明明陸漾什麽也沒做，他甚至還溫柔的哄她睡覺，給她準備早飯，可是她卻親手一點點把他往外推，有毛病一樣。
在幹嘛呢，這樣的自己可真討厭，陳曦心想。
被打開的水龍頭水流不止，她捧了捧水，閉眼屏氣潑在臉上，長長的睫毛上立馬掛上了晶瑩的水珠。
“阿灼啊阿灼，你到底在幹嘛啊”她長長的吸氣，嘆息著問鏡子裏的自己。
新毛巾有一股獨有的新東西帶著的味道，陳曦的臉埋在裏面，緩了會兒擦幹凈臉上的水。洗漱完去客廳吃飯，陸漾正在將買回來的早餐擺進盤子裏，手指捏著筷子，精細的像是在搞什麽藝術創作。
太陽升起來，金黃色的光就投在他的側臉上，睫毛都有了陰影。
“洗完了過來吃飯吧。”陸漾聽到聲音擡起頭，笑著道。
陳曦縮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又松開，在手心裏留下了幾個月牙似得痕跡，泛著紅。
“你，起的還挺早的。 “陳曦拿了雙筷子，幫他一起將早餐放進盤子裏。
陸漾輕笑了聲: “沒辦法，樓下的油條鋪子生意太好，不早點去就買不到了。 “
陳曦很喜歡吃那家的油條，顯然她自己也是想到了這一點，陸漾話音落下之後，客廳又重歸安靜。
早飯吃的靜悄悄的，冬眠似是也察覺到了這個家裏怪異的氣氛，也不再像往常那樣調皮，吃過貓糧之後就爬到貓架子的頂端上趴好，熱烈的陽光照在身上，柔順的黑毛發著光亮，舒服的瞇著眼睛打盹。
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啦的聲響，冬眠被驚醒眼睛倏地睜開，好奇的朝著聲音來源望去。
是陳曦。
她端著自己的碗筷: “我吃好了。”
又匆匆的帶著驚慌的背影進了廚房，像是澄澈湖水裏游動的驚魚，陸漾看著，臉上的笑也淡了下來。
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起，有消息進來，他掃了眼，是昨晚找宋時幫忙調查的事情有了消息。
廚房裏傳出來杯子破碎的聲音，還有陳曦的驚呼，椅子猛的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音，陸漾沖進廚房，看見陳曦坐在地上，玻璃杯成了碎片，地板上一大片的水漬。
他直接過去將陳曦抱起來，打開水龍頭，將被燙的泛紅的腳踝放在水流下，一遍又一遍的沖洗。
陳曦被他抱著，不敢吭聲，倒水的時候自己心不在焉，才將杯子打碎，是她犯了錯。
嫩白的腳踝上紅了好大一片，因為被冷水一直沖著才感覺不到疼痛。
懷裏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下來，陳曦的眼睛盯著陸漾一直在往自己腳踝和小腿邊緣潑水的手，悶悶出聲: “對不起。”
那只手頓了一下。
“不用道歉。”
“可是我昨晚對你態度很不好。”
陸漾沒說話，腳上的紅好像沒了剛開始那麽嚴重，又或許是因為水的作用，陳曦難過的吸了吸鼻子，心想還不如讓自己疼，那她就沒心思再去想其他了。
陸漾手裏拿著管燙傷膏回來的時候，就看到小姑娘正低著頭，小聲的哭泣。
他默默地走過去，查看她的傷勢，關了水將人抱起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。
又拿幹凈的毛巾包裹起她的腳，放在自己的腿上擦幹凈上面的水: “會有點疼，忍一忍。”
燙傷的部位慢慢的像是恢覆了知覺一樣，開始慢慢發熱然後緊接而來的就是疼痛蔓延。
陳曦的眉心幾乎就是一瞬間皺了起來，幸好，下一秒冰涼的藥膏被陸漾沾在指尖細心的塗在燙傷位置。
“如果非常難以忍受的話，我就帶你去醫院。”
陳曦的腳趾可愛的動了動，別扭的帶著鼻音道: “不要。”
塗完藥膏之後陸漾又進了廚房，陳曦聽見水龍頭打開的聲音，應該是在洗手，等了一會兒，看見他手裏捧著杯水遞到了她的手邊。
“喝吧，是溫水。”
陳曦乖乖接過來，捧在手裏湊在嘴邊小心的喝了一口，櫻紅的唇因為沾了水漬變得濕潤又亮晶晶。
“其實。”
陸漾看著她，等著下文。
“那杯水本來是給你倒的。”
陳曦說完臉就歪向了一邊，裝作若無其事的一口又一口接連嘬著杯子裏的水。
她本來，是想給陸漾倒杯水跟他道個歉的。
好尷尬哦，結果還把自己給弄受傷了，陸漾心裏一定嘲笑死自己了。
“我們阿灼原來這麽乖啊。”
陸漾眼尾上揚，昨夜盜取販賣的月光被吐露出來，霧霾散盡，天光從遙遠的荒原趕來，白色的迷霧中，柔軟的裙擺晃動，空氣裏傳來喑啞香氣，如同一道命令，萬物開始重新生長。
“其實你不需要向我道歉，我也沒有生氣，你從小就是一個很乖的人。”陸漾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笑了一下繼續道， “可是天上的太陽都有瑕疵，更何況是人呢，你可以難過，也可以有自己的小脾氣，其實這樣很好，最起碼可以讓我感受到你的情緒是怎麽樣，總比你把自己關起來，讓我毫無頭緒的猜測要好。”
“可是我還是不該朝你發脾氣啊，你又沒有做錯什麽。”
這樣的陳曦像極了做錯事的小朋友，在低著頭朝著家長乖乖承認錯誤。
陸漾伸手接過她手裏喝完的杯子，從兜裏掏出塊糖來放在她的手心裏，玫瑰糖的包裝紙在陽光下折射出紅色的光。
“也不是，我昨天的確做錯了一些事，比如，芹菜炒肉好像放鹽有點多了，比如冬眠昨天好像吃的有點多，你睡著之後，它吐了一次，還比如。”
“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陽臺上接電話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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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漾早上下樓運動順便買了早餐回來，敲了敲臥室的房門想要叫陳曦起床卻一直沒有回應。
推開門進去，冷灰色的大床上空無一人。
陳曦穿著蹂躪了一晚上皺巴巴的衣服，臉上還帶著在枕頭上壓出來的紅痕，透亮的烏黑眸子，澄澈懵懂，呆呆楞楞的站在衛生間門口和陸漾對視。
手中拿著陸漾的藍色刷牙杯。
“我想刷牙。”睡醒後的聲音有些沙啞，透著不同於這張臉的別樣性感，櫻紅的唇微微翹著，語氣裏還有些委屈，大概是在衛生間已經糾結了很久，要不要用陸漾的東西，可是一般人家裏也不會提前備用一次性的東西。
陸漾突然就笑了，嘴角勾起，帶著意味不明的無奈，他走過去將紙袋子交到陳曦的手中。
裏面是他買回來的洗漱用品。
陳曦一只手握著那只藍色的刷牙杯，一只手勾著紙袋子，她垂眸往裏面望了望，牙刷，牙膏，毛巾，都備齊了。
桃粉色的毛巾和靜靜掛在衛生間裏那條深藍色的毛巾，對應的恰到好處。
這算是什麽呢
陳曦眼睛裏突然帶了一層疑惑，她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堆東西，突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，是該欣喜嗎，對陸漾說謝謝，小心而珍重的將這些東西接過來，內心對於陸漾這樣的舉動，暗暗竊喜，繼續給自己編織一個又一個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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積雪落了之後露出埋了一個冬季的嫩芽，幹枯的枝條上漫不經心的拱起一個又一個的嫩黃色小包，只等春風一吹，紛紛掙破舒展開自己的枝葉。
可是冷冽的寒風一吹，它們又是瑟縮的蜷起。
他們兩個面對面不知道站了多久，誰也不說話，掛著墻面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響，靜謐的心事誰也不想作答。
“我先去洗漱了。”陳曦打破尷尬，拎著東西回到衛生間，順帶著將陸漾關在門口外。
衛生間的門是磨砂的，陸漾站在門外其實是可以看到陳曦的影子的。
他看著小姑娘站在洗手池前一動不動，不知道臉上做著什麽樣的表情。
他根本不在乎今早她的冷漠反常。
陳曦傻乎乎的等了自己那麽久，捧著一顆炙熱的心等了那麽多年。
即使是突然不愛他了，陸漾都說不出責怪的話。
她做出什麽都是應該。
他長長的嘆了口氣，然後轉身離去。
陳曦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眉眼不再生動，沒了笑，陌生的讓自己都感到疏離厭惡。
陸漾也一定是這樣的感受吧。
她用手指戳著嘴角邊揚上去，露出來個難看的笑，松開手又垂下來。
心口揪心似得疼著，陳曦覺得自己莫名其妙，明明陸漾什麽也沒做，他甚至還溫柔的哄她睡覺，給她準備早飯，可是她卻親手一點點把他往外推，有毛病一樣。
在幹嘛呢，這樣的自己可真討厭，陳曦心想。
被打開的水龍頭水流不止，她捧了捧水，閉眼屏氣潑在臉上，長長的睫毛上立馬掛上了晶瑩的水珠。
“阿灼啊阿灼，你到底在幹嘛啊”她長長的吸氣，嘆息著問鏡子裏的自己。
新毛巾有一股獨有的新東西帶著的味道，陳曦的臉埋在裏面，緩了會兒擦幹凈臉上的水。洗漱完去客廳吃飯，陸漾正在將買回來的早餐擺進盤子裏，手指捏著筷子，精細的像是在搞什麽藝術創作。
太陽升起來，金黃色的光就投在他的側臉上，睫毛都有了陰影。
“洗完了過來吃飯吧。”陸漾聽到聲音擡起頭，笑著道。
陳曦縮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又松開，在手心裏留下了幾個月牙似得痕跡，泛著紅。
“你，起的還挺早的。 “陳曦拿了雙筷子，幫他一起將早餐放進盤子裏。
陸漾輕笑了聲: “沒辦法，樓下的油條鋪子生意太好，不早點去就買不到了。 “
陳曦很喜歡吃那家的油條，顯然她自己也是想到了這一點，陸漾話音落下之後，客廳又重歸安靜。
早飯吃的靜悄悄的，冬眠似是也察覺到了這個家裏怪異的氣氛，也不再像往常那樣調皮，吃過貓糧之後就爬到貓架子的頂端上趴好，熱烈的陽光照在身上，柔順的黑毛發著光亮，舒服的瞇著眼睛打盹。
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啦的聲響，冬眠被驚醒眼睛倏地睜開，好奇的朝著聲音來源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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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端著自己的碗筷: “我吃好了。”
又匆匆的帶著驚慌的背影進了廚房，像是澄澈湖水裏游動的驚魚，陸漾看著，臉上的笑也淡了下來。
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起，有消息進來，他掃了眼，是昨晚找宋時幫忙調查的事情有了消息。
廚房裏傳出來杯子破碎的聲音，還有陳曦的驚呼，椅子猛的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音，陸漾沖進廚房，看見陳曦坐在地上，玻璃杯成了碎片，地板上一大片的水漬。
他直接過去將陳曦抱起來，打開水龍頭，將被燙的泛紅的腳踝放在水流下，一遍又一遍的沖洗。
陳曦被他抱著，不敢吭聲，倒水的時候自己心不在焉，才將杯子打碎，是她犯了錯。
嫩白的腳踝上紅了好大一片，因為被冷水一直沖著才感覺不到疼痛。
懷裏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下來，陳曦的眼睛盯著陸漾一直在往自己腳踝和小腿邊緣潑水的手，悶悶出聲: “對不起。”
那只手頓了一下。
“不用道歉。”
“可是我昨晚對你態度很不好。”
陸漾沒說話，腳上的紅好像沒了剛開始那麽嚴重，又或許是因為水的作用，陳曦難過的吸了吸鼻子，心想還不如讓自己疼，那她就沒心思再去想其他了。
陸漾手裏拿著管燙傷膏回來的時候，就看到小姑娘正低著頭，小聲的哭泣。
他默默地走過去，查看她的傷勢，關了水將人抱起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。
又拿幹凈的毛巾包裹起她的腳，放在自己的腿上擦幹凈上面的水: “會有點疼，忍一忍。”
燙傷的部位慢慢的像是恢覆了知覺一樣，開始慢慢發熱然後緊接而來的就是疼痛蔓延。
陳曦的眉心幾乎就是一瞬間皺了起來，幸好，下一秒冰涼的藥膏被陸漾沾在指尖細心的塗在燙傷位置。
“如果非常難以忍受的話，我就帶你去醫院。”
陳曦的腳趾可愛的動了動，別扭的帶著鼻音道: “不要。”
塗完藥膏之後陸漾又進了廚房，陳曦聽見水龍頭打開的聲音，應該是在洗手，等了一會兒，看見他手裏捧著杯水遞到了她的手邊。
“喝吧，是溫水。”
陳曦乖乖接過來，捧在手裏湊在嘴邊小心的喝了一口，櫻紅的唇因為沾了水漬變得濕潤又亮晶晶。
“其實。”
陸漾看著她，等著下文。
“那杯水本來是給你倒的。”
陳曦說完臉就歪向了一邊，裝作若無其事的一口又一口接連嘬著杯子裏的水。
她本來，是想給陸漾倒杯水跟他道個歉的。
好尷尬哦，結果還把自己給弄受傷了，陸漾心裏一定嘲笑死自己了。
“我們阿灼原來這麽乖啊。”
陸漾眼尾上揚，昨夜盜取販賣的月光被吐露出來，霧霾散盡，天光從遙遠的荒原趕來，白色的迷霧中，柔軟的裙擺晃動，空氣裏傳來喑啞香氣，如同一道命令，萬物開始重新生長。
“其實你不需要向我道歉，我也沒有生氣，你從小就是一個很乖的人。”陸漾似乎是想到了什麽，笑了一下繼續道， “可是天上的太陽都有瑕疵，更何況是人呢，你可以難過，也可以有自己的小脾氣，其實這樣很好，最起碼可以讓我感受到你的情緒是怎麽樣，總比你把自己關起來，讓我毫無頭緒的猜測要好。”
“可是我還是不該朝你發脾氣啊，你又沒有做錯什麽。”
這樣的陳曦像極了做錯事的小朋友，在低著頭朝著家長乖乖承認錯誤。
陸漾伸手接過她手裏喝完的杯子，從兜裏掏出塊糖來放在她的手心裏，玫瑰糖的包裝紙在陽光下折射出紅色的光。
“也不是，我昨天的確做錯了一些事，比如，芹菜炒肉好像放鹽有點多了，比如冬眠昨天好像吃的有點多，你睡著之後，它吐了一次，還比如。”
“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陽臺上接電話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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